“太大兄!”
渊盖苏文没有敲门,直接就进了房间。
“你看看,你好好读一读。想一个方案出来应对一下,怕是那个蠢货此时还在窃喜,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不成。”
渊盖苏文看到的就是长安报上那份百济使节讲述东市事件的记录。
“这些话,不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呀!”渊盖苏文心说,只是打了一个大唐平民,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个复杂,却也不是什么大麻烦。纵然是在大唐长安令那里,也不过是罚些许银钱罢了。
“哼!”高句丽使节冷哼一声,将其余的报纸扔在渊盖苏文的面前。
长安报上,仅仅针对百济使节的口述一字不差的印上了那天有百济使节签字的记录。
然后,就是几份政论,就是关于前隋为何会败给高句丽的文章,却也没有什么硬货,倒象是抛砖引玉之作。
再看其他的报纸。另两份大报,京兆百闻报与长安城报,分别在头版头条各自出了一份配图的文章。
京兆百闻报上详细的阐述着大唐的服饰礼制,从各等阶的衣服,鞋子。包括扣子,配饰都有详细的讲究。最后的一句总结语,更是道出了京兆百闻报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那就是,大唐的百姓富足,金银丝绸已经不是只能在货架看到的商品。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姓要知礼,州县的官员应该教百姓知礼。
渊盖苏文隐约间感觉到了这事情不简单了。
“那蠢货打人的理由就是,服饰僭越!”高句丽使节气呼呼的说了一句。
渊盖苏文再翻另一份大报,长安城报,长安的百姓称之为城报。上面的文章写的却有些针对性了。中心思想就是,以材料有等阶的限制,本就是社会发展的一种倒退,难道大唐的百姓只能穿破衣吗?当大唐丝绸产量可以让人人都穿上丝绸的时候,百姓也是大唐子民,难道大唐子民不能享受这种富足,却在依旧穿粗麻布衣吗?
那么。这种富足的意义何在。
“看看东市报!”高句丽使节又说了一句。
东市报是个小报,每天的发行量不过两千份,只是最近些日子增加了些,达到了三千多份。
“好狠的笔客呀!”渊盖苏文只看了几句,脸色就变了。
“狠吗?他说的有错吗?而且有些话也不是他说的,而是那个蠢货说的。”
“我大高句丽穷。穷到连王女都穿不起丝绸,自然也不会允许百姓穿好衣服,否则王室必须丢脸。这些话,真是比钢刀还可怕呀!”
渊盖苏文纵然聪明,读书多。可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舆论的威力。
高句丽使节叹了一口气:“圆街商会报上说的更狠,我大高句丽的百姓不敢富,也不敢显富,一但普通百姓富有了,当官的会眼红。轻则打骂,重侧陷害入狱抄家灭门,这才是东市之上,百济使节打人的真像,因为他眼红了!”
“好一句因为他眼红了。”
渊盖苏文真的感觉到了一种恐惧,这一连串的事情连在一起,将原本的一件小事,变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报,大事不好。大唐长安令向百济使节团下了捕文,要求今天东市打人者堂上过审!”一位高句丽的文官急急的跑了进来。
高名丽使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环扣一环,这是要给那女子出气呀!”
“为什么?”渊盖苏文不解。
坐在一旁的乙支文德从开始就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却是缓缓的抬起头来:“唐人在立威。除了这个,还能为什么?”
刚才进来的文官施了一礼,在高句丽使节的允许之下,开口说道:“在大约一个半月前,长安城望景楼也有一次打架,两桌喝醉的客人打了起来。其中一桌是契丹使馆的人,那件事情也在长安令那里过了堂。”
“结果如何?”渊盖苏文等三人,同时开口。
“结果是堂上双方合解,唐人陪了三贯钱给酒楼,参加打架者清扫朱雀大街五天。契丹人陪了五贯钱,清扫使馆区六条街道五天。”那小吏很清楚的讲明了结果。
高句丽三位有身份的人,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
这个感觉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作法,可又感觉其中另有一翻意思,却想不明白。
“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昨日把东市的事情说清,今天过了堂,这事情就算了解。这大唐的官还真不怕麻烦,这么点小事还要过堂。不过,今天过堂,一定要追究那贱妇僭越之罪,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了她!”
高句丽使节当真是无语了。
ps:上班头一天,有多少人不在状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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