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兴挥了挥手,示意白二娃先出去。
“慈苦,本王念你年长,尊称你一句大师。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要在本王面前说那些哄三岁蒙童的废话,舌绽莲花的佛本王也见识过,与你辩论是失了本王的身份,这里就是红尘,身在红尘就说红尘事。”
李元兴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重新坐在慈苦的面前。
“老纳谨记殿下教诲!”慈苦老和尚服软了。
“有事说事,粮税是第一件事情。你有理就说理,既然你说了前隋有御旨,那你就回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前隋那个皇帝下的。本王自然会去宫中查证卷宗,印证你的说法,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李元兴示意元春送上笔墨。
慈苦起身施了一礼:“出家人不打狂语!”
说归说,慈苦还是在写了。看着慈苦一边写,李元兴一边说道:“佛门有真信徒,而且修为不错。这一点本王也是认同的,佛门讲大慈悲,本王也认可。所谓度化之说,能让恶人改邪为善,也是大好事!”
李元兴这会在说佛门的好,慈苦一边写,一边谦虚几句。
李元兴接着说道:“少林寺棍僧,助我皇兄之事。确实是大功一件,本王也可请加赏,甚至可以给予一个大唐皇帝少林寺的称号。”
“谢殿下!”
“先别谢我,这有赏也有要罚,有些寺庙,道观,戒律不严。无论僧道,一律要罚。再者说,战乱之时,大量年轻女子入道观,入寺庙。战后许多人却是一妻难求,本王认为,适当还俗吧!”李元兴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缓和了下来。
啊!原来如此!
慈苦大和尚心中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长安现在战后,兵多、劳多。这些全是壮男,反倒是适嫁的女子相对就少了太多了。
这个,可以作出让步。
“殿下仁厚,老纳以为,二十岁以下的女尼除佛法精通者,其余可还俗!”
“何为精通!”李元兴追问了一句。
慈苦和尚说了十几种经书的名字,李元兴摇了摇头:“本王记不下,不如有劳大师再写下来。也不要说精通,只要真正是用心理佛的,并不强迫还俗,只是这年龄再放宽一些,三十岁如何。本王也责令道门按这个年龄去办!”
既然秦王殿下退让了一步,老和尚也要再让的。
很快,慈苦和尚又写了十几本经书的名称,李元兴看过之后说道:“其实真心能读懂两三本的,就是有心向佛了,佛家经典也是博大精深。总不能要求每个僧人都是得道高僧,所以贵精不贵多。”
“殿下所言极是!”
慈苦老和尚已经感觉,自己这个让步已经让秦王满意了,所以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那就这么说了,懂三本就是有心向佛,懂七本就是心中已经有佛,这些全懂了,自然就是有为僧众了。”
“正如殿下所言,佛法博大精深,自然是难以全通。但既身为佛门弟子,自然是要学习佛法,如果真正一无所知,也不配称为佛门弟子了。”慈苦大师双手合什,高呼一声佛号,大赞秦王殿下睿智。
李元兴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慈苦大师就将刚才的话写下来。大师有这样的觉悟,本王非常高兴。今日,也要让袁老道给本王一个说法,道观女道,数量不比佛门女尼少,自然也要有个标准的。”
既然李元兴一视同仁,慈苦大师那句话自认也没有什么问题,当场就写了下来。
慈苦今天是来写字的,在李元兴的书桌上,写了满满十几张纸。李元兴赠送了几盒上好的茶叶,并且亲自将慈苦送出秦王庄大门。
看着慈苦离开,李元兴一回身就对白二娃说道:“叫袁天师来见本王!”说罢,大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正在大会客厅与一个大和尚比试茶道的袁天道看到白二娃亲自来找自己,不用白二娃开口,就知道秦王肯定是有事要折腾自己了。
带着一丝没有把那大和尚在茶道上折服的遗憾,袁天罡进了秦王小会客厅。
多余的人退离之后,李元兴直接就开口了:“本王不和你废话,把长安城周围五百里所有的道观清一遍,真正的道士留下,混日子的全部赶出去。三十岁以下女道,还俗九成九,没有理由,这是命令!”
“既然殿下这是命令,贫道自然是要遵守的!”
“顺便将那些炼丹有名气,有些水平的给本王集中起来,本王传他们一个真正的丹学大道,真正有才能的自然是会出头,为本王,也为大唐作些实用的事情来。其中点石化粮的丹术,可让亩产增产五成,袁老道你看着办吧!”
说是不给理由,李元兴还是给了一个非常大的理由。
对于道家,李元兴传的是大道,袁天罡相信佛道之争不出几年就是一个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