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就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送走了两人。

然后再和瑞杏在凳子上坐下，给她大略地讲了娴姐现在的治疗情况。

“这么说，还是没有脱离危险期啦？”听完浩然的介绍，瑞杏问道。

“嗯，我多么希望娴姐能早点醒来。”

听到话音凄凉，杜瑞杏轻轻地搂住浩然，用手拍着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这句话浩然今天已经听过了无数遍，自己也说过了无数次，可每次听到、说起，都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真的。默默地和瑞杏拥在一起，浩然又无言。

拉起瑞杏的手来到特护室门前，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仍是洁白的一片，还有床头的监护仪在一闪一闪的跳动。

“医生没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瑞杏觉到了浩然手心一片汗湿，悄声问道。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也许明天就可以了。”他无法抑止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无数次为娴姐祈祷。

“要不咱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来，这么靠着，会把人累坏的。”瑞杏体贴地说道，“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浩然默默地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其实问题每个人都清楚，知道无论怎么虐待自己，都不解决问题，只有等待，在此时，浩然感到人力是那么弱小，生命是如此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宿舍楼已经关闭，因为下半年要重新调整，所有留在学校的同学都被赶进两栋楼里，分别容留男生和女生。浩然只有跟瑞杏回咖啡馆去了。

想到咖啡馆，他问道：“瑞杏，咱们的店歇业了吗？”

“你还记得呀，我还以为你已经忘光了呢？”瑞杏有些埋怨地说着，“这两天放假了，来的人很少，我让大伙休息一下，过一阵子再开，我回姐姐他们公寓住了几天，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准备这几天回趟老家的呢。”

“瑞杏，这一阵子多亏了你。我这人真是太不负责任啦，把店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你一个人的身上。”

“谁叫我是受累的命呢，拿你的钱还不得为你干活。”

浩然拥住瑞杏娇美的身子，没有说话，心里充满歉意，可再看看里面躺着的吴娴，难过又盖过了一切，低头离开了特护室门口。

瑞杏感觉到浩然心情的变化，她既为吴娴担心，更关心着浩然，几次张了张口，却说道：“人家干得这么好，你有没有打算发点红包？让我也能潇洒一下。”

浩然自然明白瑞杏是在逗他，要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瑞杏，你要是喜欢就全拿去好了。”

“那可不行，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你就什么都不管了。好躲的远远的，省得看到我心烦对不对？”

“你千万不能这么说，你还不了解我吗？”

“人家就是不了解你才这么说呢，你这个人怪怪的，总是让人摸不透。你说，为什么这么久都躲着，不肯见我，打个电话也是说几句就挂，店里的事务也一概不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怕我会吃了你？”

杜瑞杏的本义是想把话题叉开，让浩然暂时忘却烦恼，谁知道说着说着，她竟然当了真，诉起苦来。这么一说，浩然真觉得是自己不对。瑞杏的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是他让她告别了女孩时代，她没有一丝怨言。尽避无心插柳，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能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但要他承担责任，却也理所当然。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瑞杏从来没提过此事，但他居然连去看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吗？

“瑞杏，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希望你没有生我的气。”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刚刚死老赖不是说了吗，你是老板。”瑞杏说的好听，其实，话里面还是有不少的怨气，“对了，说实话，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