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两人跪下,就听得两侧的衙役用手里的杖点地,口中高声喊着:“威——武!”
然后,便见上头的桌案后,走上了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男子显得有些壮硕,但是眉眼间却笼着阴影,显得没那般的正气凛然。
他上了堂后,也不敢用眼睛往一旁的屋门口望,暗暗地提了口气,他用惊堂木怕了拍桌案,喝道:“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号来!”
这都是例行的问话。
慕青玖还好,还能安安稳稳的说出话来。
可慕刘氏别看平日多么的嚣张跋扈,但是骨子里却是虚的,她被那惊堂木吓得心神都有些摇晃,脸色苍白掉得厉害,哆哆嗦嗦的说了大半天,才说出了名字来。
显然,孟伯中是见多了这种情况的,也不以为意,先让一旁的师爷把事说了遍,心里则是暗自嘀咕着,那位锦衣卫大人到底是何意?
他而今又收了别人的银子,又应了上峰那头的话,现在真是左右为难!
“……村中众人吃了宴席后,纷纷出现了中毒症状,恰得清风道人灵丹妙药相助,这才能得救!而这宴席,是慕青玖你为了庆贺你家乔迁之喜以及你的及笄所开,而今,众人在你家中险些丧命,你可认罪?”孟伯中拍案问道,目光则紧紧地锁着慕青玖。
他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这姑娘不过及笄,年岁还小,肯定是架不住大场面的。若是被他给吓住了,自己认罪画押了,那就与他无关了!
身后看热闹的人们听到这案情,也忍不住窃窃私语,其中不乏觉得慕青玖面善心恶的说辞。
但出乎他的意料,慕青玖背脊挺直,并没有理会他的吓唬,冷静道:“乡亲们虽是在我家的宴席上中毒的,可下毒之人却并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是何人?众人可都是在你家中的?”孟伯中冷声道。
“大人此言差矣,大家虽是在我家中中毒,可当时宴席之上来者繁多,能入厨房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人。而且,我既是要办喜宴,为何要把其变成丧宴?我若是真想害人,为何一定要在我家的喜宴上,那岂不是要昭告天下了?大人,我还没这般愚蠢。”慕青玖回道。
“俗话说虚则实,实则虚,指不定是你为了制造假象,特地让人觉得这有违常理,其实是你用的障眼法呢?”一旁的师爷道。
“不错,你说不是你所为,总得有个证据。”孟伯中颔首,“本官办案,从来讲究证据。此次人是在你家中中毒的,你没个真凭实据,就仅仅凭着两句话,如何叫本官相信?若是人人如你这般,喊两声冤枉就结案,如何对得起受害的泱泱大众?”
“没错没错,就是,大人真是明鉴!”慕刘氏心中一喜,连忙连声回道。
慕青玖闻言,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眯,“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调查。其中,这老鼠药可不是普通地方能买得到的,定然要去药铺之中,那么药铺定然会有记载。大人何不让人查查,这老鼠药的来源?到时候,自是能一清二楚。”
慕刘氏闻言,心中不由咯噔了下。
这是办案必要的经过,孟伯中倒也不好阻拦,闻言,只能颔首让人去办。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