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争结束后没有多久,几名西夏骑兵飞奔而至,将一封信射上城头,信皮上用汉文写着‘西夏皇帝陛下致大宋种师道将军’,有士兵拾到信,便飞速向城下奔去。
种师道此时正在中军大帐内和十几名将领商议加固城池的具体方案,虽然他们击败了西夏军最强大的一次进攻,但经验丰富的老将种师道却不肯就此松懈,必须将所有的漏洞补全。
在种师道看来,城门是第一大漏洞,今天差点被西夏军破门而入,令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考虑给四座城门各修筑一座内城!”
种师道指着一份图纸对众将道:“就算他们攻破城门也是进入瓮城内,完全可以用火攻,用箭射,将敌军歼灭在瓮城内,大家看这个方案如何?”
李延庆举起手,种师道看了看他,“李参军请说!”
李延庆指着图纸道:“大帅,修建内城工程量太大,我们也很难采集到这么多石块,卑职觉得不如再打造四座内城门,使每一座城门都有内外两扇大门,然后在城洞中央上部开一个倾斜口,一旦敌军攻破外城门,我们便可以从倾泻口向从城洞内投掷火器或者火油,或者释放毒烟,使敌军无法再攻击第二扇城门......”
旁边副将姚仲平打断李延庆的话,“李参军这样说,还不如在城洞内填满巨石,反正我们也不出城,这样岂不是一劳永逸?”
李延庆摇了摇头,“姚将军这个方案不妥!”
“哪里不妥了?你把话说清楚!”姚仲平一反平时的温和,语气变得十分粗暴不满。
李延庆耐住性子,依旧不慌不忙道:“很简单,堵住了敌人,也堵住了我们自己,敌军在外面可以掏石,我们却无能为力,完全失去了主动,修建两道城门和倾泻口是最简单易行,而且很有效果的办法。”
姚仲平被李延庆顶得哑口无言,种师道点点头,“修内城和修两道城门都是可行方案,我再考虑一下。”
这时,帐外有亲兵高声禀报:“启禀大帅,敌酋来信!”
众人都愣住了,居然是西夏皇帝写来的信,种师道随即令道:“把信呈上来!”
一名士兵快步走进,将信呈给了种师道,种师道打开信看了一遍,对众人冷冷笑道:“想不到啊!西夏君王竟然决定要和大宋议和了,正式要求与我们停止战争。”
“他不攻城就是停止战争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写信来说明?”一名大将不解地问道。
李延庆淡淡道:“他们想派人收尸!”
种师道点点头,“李参军说得不错,他在信中提出派一千士兵收尸,希望我们能答应。”
姚仲平眉头一皱,“难道他们也想用震天雷炸毁我们城池吗?”
“不可能!”
李延庆立刻否定了姚仲平的猜测,“他们绝不可能那么快造出震天雷,就算他们手中有几枚,也一定拿去研究了,如果有机会使用震天雷,他们早就用了,不至于等到现在,而且对方是西夏君王,岂能自降身份,言而无信?”
“延庆说得对,西夏人倒是比较注重信誉,既然是西夏君王写来信,应该不会有假,可以让他们收尸!”
“那我们的内城还修不修了?”姚仲平问道。
种师道沉吟一下说:“修还是要修,不过确实用不着修建城内,那样耗费太大,就按照延庆的方案,修建内城门和倾泻口,这件事就由宗老将军全权负责。”
宗泽连忙起身道:“末将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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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李察哥之流写信过来,李延庆还会怀疑对方藏有攻城的阴谋,但既然是对方君王亲笔写信给大帅,李延庆基本上可以肯定西夏战争结束了,下面就看双方怎么体面地结束这场战役,不出意外,应该是西夏认怂。
李延庆回到了情报营的驻地,此时战争结束才刚刚两个时辰,疲惫不堪的士兵们都在沉沉的睡梦中,尽管李延庆也同样疲惫,但作为情报营的主将,很多事情他必须得强打精神去做,而且王贵的伤情不知,也让他极为担忧。
李延庆走进了王贵的大帐,只见王贵赤着上身平躺在床榻上,身体包满了纱布,一名军医正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老李,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最后一眼了。”一见李延庆走进大帐,王贵便嚷了起来。
“这是什么屁话,你会死吗?”李延庆笑骂一句,差点忍不住抽他一记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