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淡一接电话,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的:
“怎么了奕哥?”
“你小子昨晚是不是暗算我?给我整醉了送回裴家来,是不是程儒宁那小子出的主意?”兴许是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了冯南的照片,他虽然仍是兴师问罪,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电话另一端聂淡一听他这样说,就直喊‘冤枉’,“哥,你这是冤枉你弟弟了呀,我是那样的人吗?昨儿你醉了之后下楼,跑人家女厕门口不走,人服务员儿说的,你倒前叫着‘奶奶’,哥儿几个想着,上回儒宁不是做错事儿了吗?这回将功折罪,就给您送回家去了。”
裴奕听得眉梢直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程儒宁出的主意?”
他先确定了出馊主意的人,问起话时,那语气可有些不大对头。
聂淡隐隐觉得不对,但哪儿不对他一时间也没回过味儿。
昨晚大家都喝了酒,他还没撑到回去,就在向秋然家躺了一宿。
“是啊,昨晚九龙堂的人说你在女厕门口时,哥儿几个都不信。”聂淡几人年纪相仿,臭味儿相投,可裴奕跟大家唯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死心眼儿,对其他美女都不喜欢,只想要冯南一个。
开始九龙堂的人说裴奕倒在楼下女洗手前时,聂淡几人还有些不耐烦的。
“如果说程儒宁、向秋然去女厕偷窥,那我倒信,奕哥你怎么也不可能啊?”
电话另一边,聂淡说得口沫儿飞飞,“哪知去了一瞧,您猜怎么着?”
“别说废话了!”裴奕脸都黑了,当时那情景,哪怕是他醉着,已经全失去记忆了,可这会儿光听聂淡一提,都觉得不堪入耳。
“嗨哟我去!结果还真的是奕哥你!”
聂淡提起这话,想笑又不敢笑。
当时裴奕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趴在洗手间的墙根儿上,几人没敢掏手机照相,他的性格睚眦必报,心眼儿又小,将来被他记恨,几人哪怕偷得一时乐,也是后患无穷。
扛了他起来,又问了九龙堂事情经过。
“说是一个妹子上洗手间发现你的,说你一直在找‘奶奶’,猜测你可能是跟家里人有矛盾,哥儿几人就给你整回来了。”
他说完,呲牙咧嘴的笑:
“奕哥,你可真沉哪,我跟儒宁、秋然几人扛得满头大汗的,幸亏到裴家了,打了电话我大伯、三叔出来接了才算完的。”
也就是说,昨晚裴奕喝醉了酒回来的事儿,裴家里一个人都没瞒过。
“九龙堂的人敢胡说?”裴奕弯腰穿了鞋,语气淡淡的问了一句。
聂淡再傻这会儿也察觉出来他生气了。
“晾他们也不敢胡说八道吧?”他原本想开玩笑似的问裴奕为什么念着‘奶奶’,但听他这说话的口吻,语气十分不善,摆明想找九龙堂的麻烦,这小子心眼儿极小,还记仇,聂淡想了想也就不嘴贱去故意撩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