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韩璞,官拜镇东将军、诚毅侯,早在张寔主政凉州之时就已经是军中骁将,后来一直负责凉州对东方刘汉和石赵的防御,他的驻节之地在冀县,乃是东方战线的最前沿。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只见韩璞大大咧咧地受了张骏一礼,笑道:“少将军,俺老韩可没想到你也是个有骨气的,从前只见你附庸风雅,今日却要另眼相看啦!”
张骏一脸黑线:附庸风雅是什么鬼?
韩璞笑道:“俺老韩就是有啥说啥,少将军可不要见怪。”
“呵呵······”张骏忙道:“不敢。”
“少将军,大将军今番命你来此,实际上是不打算再把你瞒在鼓里······”韩璞环视众人,朗声道:“其实,我凉州对匈奴汉国只得攻略早就在计划之中了!”
“只是怕少将军提前知道了节外生枝,所以大将军才一直隐瞒于你。”
张骏闻言,猛地看向叔父张茂,眼中既有意外,又有惊喜。
“咳咳。”张茂顿了顿,室内瞬间安静下来。他缓缓道:“骏儿,此前你与贾摹一直亲近,叔父也是担心你走漏了风声。军国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千万将士性命,不得不小心从事。”
张骏一脸尴尬,和贾摹走得近那是穿越前的事好吧,这锅只能背了。
“就是!”却见另一铁塔般的军将嚷道:“每次议事都要深夜聚在这小屋子里,真是憋屈死个人了,要我说,不如一刀宰了那个吃里排外的,大家也落得轻松!”
此人张骏却是不识,不过看其身形只比大石叶小上一号,应该也是一员猛将。
“你这憨货!”张茂笑骂一句,沉声道:“贾摹党羽众多,有些早已渗入宫禁。成逊也是无奈,才在这静室召见诸将。此处乃我张氏禁地,绝不会有人靠近。如今大事未成,还需再忍耐些时日,委屈大家了。”说罢,竟然躬身一礼。
在场众人哪敢接受,都侧生闪到一旁。韩璞道:“主公这是哪里话,俺们世代忠于张氏,些许憋屈算得了甚,俺倒是觉得人多屋小,倒还暖和。”
“是啊是啊······”
“主公别听那憨货胡言乱语······”
众将领也连忙道。
“叔父,既然决意攻略汉国,又为何要以姊姊同刘曜结亲?”张骏突然出声道。
室内再度陷入安静,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羞愧之色。张茂也面露无奈。
这时,一位中年将领出言道:“少将军勿急,此事本就是一个连环之计。”
张骏循声看去,只见这人身形俊朗,眉间带有书生之气,乃是参军陈珍。
陈珍接着道:“下官以为,攻略汉国,唯有智取。于是便向大将军建言,派出细作至汉国,极言卿女美貌。刘曜近年愈加荒淫,必然心动。到那时,引诱其亲往迎娶,我凉州将士便可趁机掩杀,大事可成。”
“呵呵······”张骏看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不由冷笑一声,道:“小子有一事不明,欲请教陈参军。”
“不敢。”陈珍道:“少将军请说。”
“且问陈参军,为何不以汝女为饵?”
“这······”陈珍面色一变,尴尬道:“回少将军,下官唯有一子······”
“那汝妻可乎?”
“放肆!”张茂忍无可忍道:“骏儿,还不向陈参军道歉!”
“为何道歉!”张骏也火气上涌道:“叔父,难道姊姊在您眼中,就只是一个筹码?”
“你······”张茂怒极,未等开口,缺猛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