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求助的人,是一个归国华侨,名叫李涵,因为惦记着父亲生前的交待,带着父亲的骨灰盒回祖籍,找个风水宝地埋下,落叶归根。
只是,却出了问题。
这种活对方善水来说,不能光说是合适,应该说是他们方氏拿手的老本行了,只是,方善水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老本行生意。
想到这里,方善水突然心中一动,他最近找到的古籍都是来自国外,和他联系法器的也都是国外之人,现在又来了一个归国华侨的事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这是否是说他有机缘在国外?
若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顺势出国一趟。
方善水找到李涵的旺旺,给他发了个信息:“我刚刚看了你的求助,能再具体说说你的情况吗?”
李涵回复的很快,发了个ok的表情图,然后就开始打字。
李涵打中字似乎有些生涩,旺旺上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的标志,只是方善水等了三分钟,才等到李涵的一大段话。
李涵:“大师,这个事要从7年前说起,那时我父亲得了癌症,他治疗信心不大,总是想到死后的事,时不时就和我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回到祖国的土地上。又说生前不行,死后能埋在那里也好,落叶归根。只是我那时候事业正处在上升期,孩子刚出生老婆不愿意,在中国那边我家也没有什么老亲了,人生地不熟的,我父亲也知道这些情况,让我不要多想,他只是说说而已。我心中愧疚,只能对父亲说让他放宽心先治疗,别想那么多,如果真有万一,就算一时半会回不了国,总也会陪他回来的。”
“后来我父亲撑了三个月去世了,一隔七年,最近我终于下定决心归国,就想起了给父亲迁坟归国的事。我带着家里人和父亲的骨灰回来,没想到在坐飞机的时候,我就做了个梦,梦见我在上飞机的时候,我父亲被拦住了。我父亲似乎是跟着我上飞机,但好像因为没买机票,被两个机场穿着警服的人扣在那里,他不停在叫我,梦中的我却似乎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头也没回地径直走进了候机室”
方善水挑眉,不久前,他也遇到过一次迁坟出问题的,那个属于乱迁,所以抓了孤魂野鬼进自己家门,这个似乎是属于国际问题了。
方善水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是让李涵继续说,将他遇到的所有古怪的事都说一遍。
李涵在飞机上惊醒,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骨灰盒。
李涵记得自己之前明明一直在注意着骨灰盒,怎么突然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还做了那样一个怪梦,李涵觉得这是父亲给自己托梦提醒了。
李涵下意识地要起身,想要回头去自己梦到的机场入口找一找,但是看到窗外的白云,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了,不可能这时候下飞机。
李涵压抑下急躁的心理,一直等到一个半小时后,一下飞机,就立刻买了回程的票。
李涵手中的程序齐全,要带着骨灰上飞机也没有遇到过多阻拦,但是有发现他是刚从飞机上下来的,如今又买票要立刻飞回去,手中还带着骨灰,都是一副古怪的表情。
李涵折腾了一天一夜,怎么飞来的又怎么飞了回去,回到美国的机场,李涵抱着骨灰盒有些迷茫地转着,最后在梦中父亲被拦下的地方,走来走去地小声叫父亲的名字,当然,他诡异的行为并没有让他看到他已经死去的老父亲,反而是被面带疑惑的机场工作人员找上前来,问他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李涵只好放弃了这种不恰当的古怪行径,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坐了一会儿,李涵突发奇想地闭上了眼,抱着骨灰盒就要睡觉,希望能再从梦里得到一点提示。
说来也怪,李涵歪头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也真的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这个机场,李涵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做梦,只是看到自己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在找父亲,找了一会儿,李涵发现售票口那里,有一队排队的人,那队人看起来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李涵多看了那队伍两眼,竟发现自己父亲也在那队人里站着。
李涵下意识地冲着那排队的人大叫:“爸?”
李涵这一声呼唤,竟引来那售票处前的一整队人的注意,那一队人同时回过头来看他,一张张或苍白或黯淡的脸,仿佛褪色的时空里,人像从旧照片中走了出来,各种肤色的人都有,仿佛硬撑着睁开的吊梢眼,看人的眼神空洞而阴森,有的人脸上还有溃烂的伤口和血
李涵看到这种情况,心中悚然一惊,蓦然从梦中被吓醒过来。
刚醒的时候,李涵还有点分辨不清梦境和现实,直到记忆渐渐回笼,想起来自己甘冈确实是在椅子上睡着了,才摸了把额头的冷汗。
回忆刚刚做的梦,李涵觉得这应该就是父亲给他的提示。
李涵猜测着,提示是父亲站在售票处排队这意思是要让他给他也买一张票吗?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李涵拿自己的身份证买了两张票,很快又上了飞机,还将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了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