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拉住要跑的老头对他说:“我知道你们难缠,现在跑了,晚上说不定会来祸害我家的桑树,我先把话说清楚,我家的桑树要是毁了,我就找你算账,少一颗,我就去你家的桑田挖一棵回来,你信你就试试。”
老头子气的直哆嗦,白白的胡须不停地抖,强忍着听完云峥的话,就带着一大群人离开了,云家是恶人,浣花溪这里的居民已经知道了。
陆翁站在地头这一幕尽收眼底,那个老头子走到地头就看见了陆翁,远远地冲着云峥指指点点的,似乎在告状。
陆翁拄着拐杖从那边走过来,学着腊肉的样子也往嘴里塞了一片桑叶笑着说:“看样子你没打算睦邻乡里啊,何解?”
云峥拱手道:“少数派没资格睦邻友好,云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想要彻底的融进浣花溪,恐怕需要隐忍好多年,最后才能做到睦邻友好,在这之前,云家只有忍气吞声,小子尊重道理,但是受不得气,与其被人家欺负好多年,不如干脆做恶人好了,这样他们慢慢地也会习惯的。”
陆翁大笑,又问:“你安知他们就一定会欺负你?你欺负别人,他们如何会习惯?”
云峥让腊肉找来装桑叶的竹筐倒扣下请陆翁坐下说:“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小子先假设这些人都是坏蛋,然后再慢慢地发现他们其实是好人的证据,当这些证据确凿无误,我自然就会变得非常的讲道理。”
“你的道理新鲜啊,这是盛唐的道理啊,却不是我大宋的道理,我大宋的人相信人世间都是好人,都是能被王道感化的人,感化不了才会认为他是坏蛋,你看,正好和你的道理相违背。”
云峥叹了口气指指四周说:“比如说辽国?比如说石敬瑭?比如说李元昊?或者还有南蛮的猴子?我刚刚听说安南人一路攻伐,攻进大宋六百里之深,西南已经是处处冒烟,这些就是王化的代价?如果在盛唐,那些人还能活着么?”
“呵呵,你这孩子,前些天咱们爷俩还在讨论如何混吃等死,骑鹤下扬州,怎么现在就变得慷慨激昂,恨不得投笔从戎呢?”
“主要是老爷子您问起来了,小子刚刚欺负完人,心里多少有些内疚,担心您老人家发怒,赶紧先找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搪塞过去,要不然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您给我家先生一告状,小子的屁股又会遭殃,您不知道,已经被打了三顿了。”
陆翁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坐下的箩筐眼泪都下来了,身后的老仆担忧的瞅着自家老太爷,非常的担心他笑出毛病来。
陆翁忽然止住笑意,半眯着眼睛问云峥:“你对轻盈有意?”
云峥干笑两声,咳嗽一下小心地说:“小子觉得那就该是我媳妇。”
“两不欺瞒,那孩子的命格你知不知道?难道你就不担心?”
“小子觉得应该请那位陆地神仙重新给小娘子测算一次,小子认为,上一回可能不太准!”
“请了,人家不来!”
“如果小娘子成亲,她的夫君又死不了,小子非常相信那位陆地神仙就会亲自过来,说不定会亲自下手弄死那个新郎官,这样一来他老人家自然是算无遗策!”
陆翁怵然一惊,站了起来,脸色难看之极,朝云峥挥挥手,就转身离去,走到地头,看见那个老汉依然在地头等着看热闹,劈手就给了那个老汉一记嘴巴发怒道:“几十岁的人了也不学好,平日里横行霸道的都成强盗了,快滚,回祖祠面壁思过去。”
陆翁一刻不停的钻进马车,老汉屁滚尿流的跌跌撞撞的跑了,等到云峥走到地头的时候,陆翁的马车已经跑出了老远,已经把话挑明了,怎么那个老家伙还是油盐不进啊。
陆翁的马车一路未停一直驶到自己的屋子前面,才停下来,身手矫健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不一会,他的两个儿子就匆匆的走了过来。
陆翁用颤抖的手握着拐杖对大儿子说:“去查查,郑家的小郎,还有黄家的小郎,都是怎么死的!‘
ps: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