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如此的冲击给我们的压力是异常的大,骑兵失去冲击力,只能被动的挥舞重锤连枷,却不能再前进一步。和敌人搅在一起,身形巨大的骑兵吸引大多数的攻击,只见一排硬木削成的拒马被几个盗贼举着刺向没有铁甲保护的马匹,第一排数十匹硕大的马躯撞上拒马枪,只听到“硼硼”巨响,硬木削成的拒马枪刺进马身,却受不住冲击的巨力,纷纷断裂。人马撞在一处,激起一蓬血雨,将那一处掩得隐隐约约,后面是一张张挽开利簇的长弓。后排从左右分出两列人,从侧翼杀入乱作一团的骑兵。不一会一名长枪战士沉沉倒在了地上,由于马匹压住他,无法脱身的他被数十个匪徒按倒,但救援的同伴上来时,他身上至少有上百个伤口。
“狂战士上!”不得不撤下战斗减员一成的长枪骑兵,狂战士成了战场上的主角。巨斧铸就的杀戮机器翻起滔天血浪。
后面的步兵以密集的方阵前行,依靠着互相之间的支援,堪堪挡住了敌方的强势冲击,然后依托着后面的弓箭手和掷矛战士,在最大范围内给敌人打击,只要再支援一会,当对方的冲击有所停滞的时候,我方的骑兵队和狂战士就可以重新投入战场,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雨还在不停的下,整个土丘上泥泞不堪,不知道踩在谁的尸体上,我抵挡着对方那永无止尽的砍杀,盾上传来的“乒乒”响声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推挡、砍杀、再推挡……机械般的重复这几个动作,堂堂的柱**少帅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
在我们身后,弓箭手和投枪战士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将残余的箭矢和投枪尽可能快的she入敌人的阵营中,但是这种努力就如同将石子投入大海般苍白无力,敌人源源不绝的冲上了土丘,我们的战士在一步步后退,敌人的冲击一点也没有停滞的现象,失败的yin影开始浮上我的心头。
看到前面形势不利,那些准备投入战斗的新兵也开始动摇了,不断有人东顾西望,慢慢向后移,带来一片sao动。黄尚龙跳上马来,站在他们中间大喝道:“你们谁人家中没有妻儿父母,你们忘了身后的老父老母,忘了娇妻弱儿,你们就在这样让你的老父老母,娇妻弱儿来替你们抵挡土匪的枪林箭雨吗?”
目露jing光的注视着这群十天前还是畏畏缩缩的难民,说道:“三千贼兵就前面,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我要你们拿起刀枪,与我们一起干掉他们。没有你们,这里守不了,那时你们也一定会被土匪遭到屠戮。当然,上战场,也可能战死,但你们死时,就是柱**的将士,为守卫这里百姓而死,死得其所。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杀啊!”
奇怪的呼喊突然从我们后面响了起来,数千名难民举着各式各样的农具,一边癫狂的喊杀,一边冲了过来,当我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冲过了我们的阵线,与盗贼们厮杀在一起。在我们的眼前突然间全是各式的身影。一个老人抱着敌人的大腿狠狠咬了下去,长声的凄叫着,长刀已经扎进了他的身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死死的抓住砍在他身上的刀,鲜血,从手中与身体上流出。他们或者用胸膛挡住刀枪,或者死死的抓住那些向他扑来的敌人,旁边的女子们正疯狂的喊着,抓着……
“拼啦!”
“全部骑兵上马,全部投入战场!”我转过头去,大声命令道。
韩峰的眼睛转向了正在与敌人混战的难民们,拍了一下胸膛后道:“交给我吧,大人。”